【校長寄語】
綠洲文學社是我校最具影響力的社團之一。三十七年來,歷代師生以“百年綠洲”為目標,致力于打造中學生的文學天空。該社充分弘揚“和諧發(fā)展、精益求精”的校園文化,促進師生文學素養(yǎng)的提升,推動了語文教學發(fā)展,為我校的良好形象做了無聲地宣傳。
——校長焦廣良
【社團介紹】
1984年,一群朝氣蓬勃的一中學子因?qū)ξ膶W的熱愛聚到了一起,創(chuàng)辦了莒縣一中第一個社團——綠洲文學社,從此搭建起一中學子通往文學天空的橋梁。
1987年,在校團委社團部以及指導(dǎo)老師的殷切關(guān)懷和指導(dǎo)下,社員們創(chuàng)辦油印了全縣第一本校園文學刊物《綠洲》,刊名由書法家崔祝先生親題。
1994年,第一本沉甸甸的印刷式《綠洲》裝訂成冊,使更多一中學子的心田被“綠洲”滋潤。2009年,文學社榮獲莒縣一中“優(yōu)秀社團”的稱號。2010年,文學社已經(jīng)成為一中校園內(nèi)的 “最具影響力社團”與“五星社團”。同年,在學校領(lǐng)導(dǎo)與學子們的大力支持下,《綠洲》印刷數(shù)量大大增加,成為一中學子人手必備的校園文學讀物。2018年,又斬獲了“文學特長生培養(yǎng)基地”的榮譽。
【教師經(jīng)驗】
鄭馨:中學高級教師,日照市教學能手、日照市學科帶頭人。
綠洲文學社是我校師生文化活動的主陣地。三十多年來,她一直走在文學教育道路上,涵養(yǎng)著學生的青春年華,照亮著學子的多彩人生。近年來,學校在全面發(fā)展的基礎(chǔ)上走特色辦學、特長發(fā)展之路,勵精圖治,大力加強語文教學,積極探索文學教育,大力培養(yǎng)文學特長生,全方位多角度開展校園文學活動??铩毒G洲》是“綠洲文學社”的一面鏡子,標志著文學社的形象。《綠洲》的文章來自于全校學生,文學社對社員們的來稿進行嚴格選編、修改,力爭每期刊物都保質(zhì)保量出版發(fā)行。針對同學們知識面狹窄,寫作能力差的現(xiàn)狀,文學社也定期開設(shè)舉辦同學讀書交流會,促進了學生個性特長的充分發(fā)展和教育教學質(zhì)量的全面提升。
《綠洲》,讓我和孩子們共同成長,共同進步。
【社員佳作】
答案在風中飄蕩
£趙宸
壹·臘肉與燈火
燕地深冬,寒氣砭骨。
遠天的云漸漸燃燒成熱烈的紅色,披上夕陽織就的艷麗嫁衣。闊大天地里古老的民歌不知從何處傳來,竟帶著些許讓人心酸的蒼茫悲涼的意味。他看到遠處的暮煙緩緩升起,又被風溫柔地揉碎在落日的余暉里。
他伸出手來,就好像這樣便能摸到那小小房子里溫暖的爐火。跋山涉水而來,一身軍裝早已臟污得不成樣子,上面的洞顯得他滑稽古怪且疲憊不堪。
暮色四合,他在暮冬的寒風里咬緊了牙關(guān),裹緊了破舊不堪的軍裝,卻仍是瑟瑟發(fā)抖。他多渴望走到那間小屋里,他知道那間小屋里,或許會有個母親般溫柔慈藹的女人。
“叔叔!”有孩童嬉笑著跑近他,笑容天真無邪。他倏然一驚,回過神來,看到遠處有老婦人殷切地呼喚孩童歸家。
他慢慢地,遲疑地向老婦人走去。他著對老婦人說,說是與家人走散了,問老婦人能否借宿些時日。
老婦人的眼有些昏花,借著屋內(nèi)的燭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后生仔走累了吧,快進來,老婆子給你找點東西填填肚子,暖和暖和?!蹦切θ菹袼赣H一般的慈祥。
老婦人給他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肉湯,瞇著眼笑著看他狼吞虎咽。
幾日過去,他與老婦人漸漸熟稔起來。老婦人像任何一個老母親般,喜歡絮絮叨叨。同他說起自己的故事。
老婦人領(lǐng)著幾個孩子,獨自居住在這邊陲小鎮(zhèn)。
她說,在開戰(zhàn)以前,這里雖然荒涼偏僻,日日子卻過得安祥平和。
幾年前兩國開始交戰(zhàn),老婦人的兒子立志從軍。幾個月后,兒子戰(zhàn)死前線的消息傳來。兒媳當場犯了病,撇下兩個孩子,去了。
門外的兩個小男孩鬧騰著跑進來,嚷著要臘肉吃,打斷了老婦人的敘說。在年節(jié)里,應(yīng)該滿足他們的愿望。老婦人揩揩眼角的淚水,出了門。
早就做好的臘肉猶自在風中微微蕩著,散發(fā)著陣陣誘人的香氣。老婦人剛剛切開,兩個小男孩便迫不及待地爭搶開來。明明分開的臘肉已經(jīng)不小,兄弟倆卻仍認真地搶著彼此的肉。
多像啊。兩國的統(tǒng)治者就像這兩個稚嫩的小男孩。從前他曾深深不解,兩國的元首為何要燃起戰(zhàn)火。如今不必問戰(zhàn)爭由何而起了。
不過是,爭奪自己吃不下的那一塊臘肉而已。
和老婦人和氣融融地吃過年夜飯,飯后漸漸落起了雪。孩子們又吵著要掛上燈籠。老婦人笑著答應(yīng)了,說自己老啦,要孩子們跟著叔叔去掛上燈籠。
火紅的燈籠。很亮,也很暖。在這個雪夜里,映著孩子們,天真單純的眼神。
貳·鴿子與少女
他同老婦人告別。踏上了漫漫旅途。
他是一個逃兵。一時頭腦沖動,跟著同學一起投筆從戎。但在戰(zhàn)場上,看著一個個曾鮮活過的生命變作焦尸,他只覺惡心。他逃離了戰(zhàn)場。
他暫時地停留在南方的海濱。
這是南方核污染土地上的一塊孤島。南國的元首暫時停駐在這里,難民也紛紛涌入,在這里茍延殘喘。
城市內(nèi)擁擠不堪,成噸惡臭的垃圾伴隨著難民的哭泣一一多少人因為核污染,從此與放射病為伴。
他不愿意待在城里。于是那一日,他來到海邊散心,遇到了那個海邊少女。
少女有著美麗的容顏,潔凈澄澈的眸子卻沒有絲毫神采。她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她說,很久沒有遇到愿意和她交談的大人了。
因為遭遇了核污染,她盲了雙眼,也與父母失散,便跟著叔叔嬸嬸逃難。來到這座海濱城市,叔叔審嬸說要進城給她找醫(yī)生,擔心她身體不好,讓她現(xiàn)在海邊休養(yǎng)。
也許是醫(yī)生太難找了吧,她已經(jīng)等了好幾天了,晚上的海風讓她覺得又冷又害怕。不像白天,會有鴿子陪著她。
他有些突兀地問,你覺得和平會到來嗎。
少女微微地笑起來,笑容那么青春那么生動。有鴿子輕輕停在她的肩頭。她篤定地說,一定會的。不久就會和平的。到那時我的眼睛也會治好,很快就能找到爸爸媽媽,幸福地團聚。
鴿子在海風中盤旋著,翅膀拍打著空氣,仿佛在應(yīng)和少女天真且堅定的話語 我的家鄉(xiāng),夏天會有很多很多的螢火蟲,像星星一樣美喔!到那時,叔叔可以到我的家鄉(xiāng),和我一起看螢火蟲喔。
他閉上眼,似乎看到了,少女回憶里,燦爛如星海的螢火蟲。
叁·愛與追尋
他未參軍時,熱血沸騰。他會因路旁的乞丐凍死而感到憤慨,會在炎炎夏日為賣花的姑娘撐一把傘。他參軍,只為替這世間遭受苦難的人群尋找正義的答案??蓞④姾?,他逐漸冷了一顆熱心。那些爭奪不休的統(tǒng)帥啊,為一城一池而罔顧平民的生命,會毫不猶豫地按著核武器的發(fā)射按鈕。他畏懼軍隊統(tǒng)帥的冰冷,畏懼那些堆成尸山的孩子的尸體。
但走過漫長的旅途,他終于懂得,那些答案,因為大人像孩子一樣永不滿足的貪欲,始終在風中飄蕩。
但那些答案又像遺孤眼中絢爛的燈火,像少女身邊盤旋的鴿群,因每個人心中都擁有的像螢海一樣的美好,雖常常被人忘記,卻絕不該被漠視。
這世間有大愛,只要不改初心地追尋,縱然經(jīng)歷血海,總會有希望。那些溢著愛的芬芳的答案,總會在風中飄蕩。
他會繼續(xù)追尋。
他相信,縱然答案在風中飄蕩,但只要一點點改變充滿難題的世界,也許有一天,不知不覺,將會漸漸活出寫滿答案的明天。
傳 家 寶
£李陽
“志才啊志才,你知道你爹為啥給你取這個名字嗎?”
王玉蓮柔聲問道身旁專心把玩一只蟋蟀的少年。
透過微弱的燭光,王玉蓮終于看清楚了手里這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那個剛勁鮮明的“劣”字。成績單的倒影在搖曳的燭光下慢慢顫動,她垂著頭,臉龐也埋入了燭光中。
劉志才也借著那一點燭光,嫻熟地擷去了蟋蟀的雙翅。小小的生命意識到了什么,拼命掙扎躍動,卻是無濟于事,被劉志才緊緊地捏在手中。劉志才得意洋洋地看著手里掙扎的戰(zhàn)利品,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娘,我沒忘。要我從小立志成才——”他拖著長腔,語調(diào)平得像背書一樣。
她抬起頭,她的雙目凹陷,如同兩個黑洞,又像一潭死水,在此刻竟有了一絲活氣,瘦骨嶙峋的女人瞪大了雙目,“沒忘?”她把成績單重重拍在木桌上,霎時便震起了一層塵土。女人的語調(diào)一改往日的平和,止不住上揚:“你爹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東西!”
趁劉志才愣神的功夫,那只小小的蟋蟀不知看準了什么時機,一鼓作氣,逃之夭夭。
劉志才呆滯地望著王玉蓮。
他們娘倆相依為命十四年,他娘愛他如命,一向溫柔和藹,從未和他紅過臉。今天,這是頭一次。
就因為他得了一個“劣”嗎?
他即使不成器,不是也可以像鳳凰村的所有人一樣種田養(yǎng)活他們娘倆兒嗎?再不濟——娘倆兒不是還有那個“傳家寶”嗎?
張大娘說,當年劉志才他爹曾托人帶回村過一個木盒,他娘親口說過,這是他們劉家的“傳家寶”,價值連城。有了它,他們后半輩子壓根不用愁。他娘從未和他提過半個字,可他一直深信不疑——否則憑他娘割麥子掙的錢,哪有能耐讓他去幾里外的鎮(zhèn)上念書呢?
他又瞥見了他娘頭頂綻放的銀絲和臉上一道道干涸的溝壑。他娘明明不過四十出頭。他們都說,他娘年輕的時候是鳳凰村最美麗勤勞的姑娘。怎么會是如今這樣呢?
“娘,是我沒出息,沒志氣,可我真不是天天念叨‘秩秩斯干幽幽南山’的那塊料,現(xiàn)在這個年代讀好書能有什么用呢。別費錢了?!笔萑醯纳倌晁坪跸氲搅耸裁?,眉開眼笑,“不如把傳家寶換成錢,等我爹回來的時候,我們一家去租界住,就不用怕許老三和那幫小日本了!”
王玉蓮不知聽到了他話里的哪幾個字音,眼神松懈了下來,溫熱的液體氤氳了她的眼眶。
劉志才發(fā)覺她的神情有變,上揚的嘴角漸漸平復(fù)成一條直線。二人相視無言。
良久,王玉蓮溫言說:“志才,天晚了,去睡吧?!彼銖姅D出一絲笑意,眼角的三道皺紋深刻清晰。
窗外高高懸著的上弦月皎潔而明亮。
次日,破曉的曙光劃破天際,一道緋紅爬上了東邊的天,伴著幾聲若有若無的雞鳴犬吠,喚醒了沉寂的生靈。
二人默契的對昨晚的對話閉口不提。劉志才咽下最后一口麥仁飯,王玉蓮早早給他整理好了那幾本破舊的課本,叮囑他要仔細聽著老師的話,多學幾個字,在路上碰見什么穿黃色衣服的人就趕緊躲起來。劉志才點頭,提上她用舊粗布衣裳改成的布袋,朝她揮揮手,跑出了他們的小院子。
正值忙季,麥田里涌起了一片金燦燦的麥浪。平常這個時候,孫富王小二他們一幫小孩已經(jīng)開始和大人們拿著鐮刀往田里跑了。鳳凰村世代以種田為生,他們的孩子似乎從出生就理所當然繼承他們的衣缽。劉志才是鳳凰村第二個念書的人,第一個是他爹。
今日土路上卻是闃其無人。劉志才踽踽獨行,布鞋底已經(jīng)磨得像紙一樣薄,踩著腳下的土石砂礫,卻絲毫沒意識到這幾絲疼痛感,他的思緒早已飄出了十萬八千里。
劉志才書讀的不行,但他不傻。從小到大,“爹”這個字只存在于他娘的口中。他爹學富五車,他爹待人謙遜有禮,他爹為人正直……他爹千好萬好,他從沒見過他爹。他爹去了哪兒,去做什么了?劉志才兒時總愛這樣問他娘。后來,他娘不說,他也就不問了。他娘這么聰慧的女人,才不會等一個回不來的人呢。至于那個傳家寶,不提就不提吧,只要能活下去。
村頭,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人正在推磨,他的步子有些滑稽——是馬瞎子。
劉志才剛準備上前去問問他為啥今天村里人這么少,卻看見遠處若隱若現(xiàn)有車輛行駛而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他朝馬瞎子慌忙喊了一聲:“馬叔,有人進村了!”然后轉(zhuǎn)身跳進身旁的草垛,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露出一雙眼睛,準備靜觀其變。
馬瞎子的聽覺比常人敏銳,聽到劉志才的聲音就立刻往家跑,苦于雙目失明,一個踉蹌,竟被路上的石塊的絆了一跤,似乎撞到了腿,他抱著右膝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車輛行駛的“嗚嗚”聲不絕于耳。劉志才也看清了那幾輛車上飄著的太陽旗,一顆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現(xiàn)在赤手空拳跑出去,不是等于送死嗎?就眼睜睜地看著馬叔遇難嗎?
還沒等劉志才絞盡腦汁想出對策,一聲刺耳的槍聲把他徹底拉入了地獄。
“砰——”
馬瞎子隨即撲向了地面,永遠地沉睡在了血泊中。
領(lǐng)頭的軍車上下來了幾個人,劉志才只模模糊糊認出了其中一個肥頭碩耳,沒穿軍裝的矮胖男人——許老三,那個靠會說幾句鳥語就在村子里為非作歹的卑鄙男人。果然,是他把鬼子領(lǐng)進了村。
那群人不知往馬瞎子家扔了什么,幾間草屋沒一會兒就被熊熊烈火淹沒。
他們發(fā)出刺耳的笑聲,響徹云霄,其中似乎還有許老三的笑。
劉志才死死瞪著那些丑陋可怖的身影,攥緊了拳頭。
他們又不知朝后面的房子扔了什么,“砰——砰——”那幾戶人家傳出了婦女的尖叫與嬰兒的啼哭聲,凄楚而悠長。
許老三卻睜大了雙眼,諂媚的笑容消失了,指著這一片火海,扭頭朝為首的軍官說了一陣什么。
賊眉鼠目的軍官聽了后,笑得更加狂妄。下一秒,他手里的刺刀就已經(jīng)刺穿了許老三的胸腹。
許老三這塊贅肉重重地摔在地上,雙眼仍然瞪得老大。
笑聲,尖叫聲,此起彼伏,震透了劉志才的耳膜??植赖墓治飩冮_始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尋找他們的獵物。他如同一具木偶般藏在草垛中,屏住了呼吸,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他的大腦一片混沌,火勢眼看著就要蔓延到他藏身的草垛。
死吧,死了吧,他試圖忘記呼吸。
他閉上雙眼,是王玉蓮那張瘦削親切的臉龐。他娘這么聰慧的女人,一定能活下來,一定會的。
“你爹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東西!”
一句裂石流云的呵斥把他的意識拉出了黑暗。
他猛地睜開眼,往前一傾,跌出了草垛。刺眼的陽光穿透了他的雙眸,他拂去臉上的稻草,艱難地睜開雙眼——依舊是那個他熟悉的村莊,只不過,已經(jīng)滿目瘡痍——熱鬧的村莊也死了,只剩令人窒息的寧靜。
他艱難地爬起來,雙腿麻木酸痛,步履維艱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小路兩旁的尸體堆了一堆又一堆,這些熟悉的面孔上似乎還殘留著驚恐又絕望的表情。
他的嗓子已經(jīng)干涸,甚至嗚咽也發(fā)不出聲響。
“劉志才!”
他猛地回頭,是一個抱著槍的高大男人,他警覺地往后退了幾步。
男人濃眉大眼,看到劉志才的反應(yīng)后立刻把槍扔到了地上。
“我是你爹的戰(zhàn)友,我叫鄭保義。”
鄭叔說,他們趕到的時候,他娘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她說,劉志才這么機靈的孩子,一定能活下去,請求他們務(wù)必找到他,他不愿讀書便不讀了,她去向他爹解釋——只要他好好活著。
他爹留的“傳家寶”就埋在院里那棵老槐樹下。
說完這些,他娘便撒手人寰。
劉志才獨自跑回他們的小院,挖出了那個“傳家寶”——木盒已經(jīng)開始腐爛,里面除了他爹生前的衣物,就是幾封仔細封好了的信件。
那一夜,劉志才倚在那棵老槐樹下,拿著那幾封信,嚎啕大哭,聲嘶力竭。
再后來,鳳凰村活下的人再也沒有人見過劉志才,他們都說,他是跟著八路軍走了。
五十幾年后,一次新中國模范人物表彰大會上,科學家、原子能事業(yè)奠基人劉志才老人向記者講述完這個冗長的故事后,兩眼通紅。
“您父親的‘傳家寶’到底寫了什么,讓您一夜‘立志成才’呢?”
年輕的女記者不禁問道。
這位頭發(fā)花白的七旬老人聽后破涕為笑,露出一排潔白的假牙:
“我那時候不愛讀書,根本讀不懂我爹的信?!?/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