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作家簡介
周蜜,女,甘肅天水市長城中學高二學生。喜歡思考,勤于寫作。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先后在《作文個性化平臺》、《小學生作文輔導》、《語文導報》、《天水日報》、《天水晚報》等報刊發(fā)表習作60余篇。2009年經學校推薦,參加第七屆“葉圣陶杯”全國中學生新作文大賽,獲“全國十佳小作家”稱號;2010年獲第八屆“葉圣陶杯”全國中學生新作文大賽總決賽一等獎。初中一年級時出版了少年個人文集《甜蜜的世界》,2013年出版了中學時代個人文集《蜜質華年》。
寫作感言
古人說:“不動筆墨不讀書”。寫作對我而言,早已不僅是時間的記述,而是回憶的溯流。手下的筆尖常舞動,腦海的思緒常流淌。我不想用空虛無力的文字荒蕪片片記憶,更在乎的,卻是出自本意的自然流露。一直堅信文字具有特殊的靈性,蘊含無盡的奧秘隱匿在深處,藏著寫作之人悄悄遺漏的情感,鮮明的個人烙印,真實而永遠地存在。
早已記不清有多少個清晨和夜晚,自己的內心被文字所充斥。依稀只是記得曾經的我對文字世界的絢爛多姿感到欣奇,對那種在自我心田與筆尖滑動所萌發(fā)出幼嫩卻滿載期冀的渴望。這種渴望對于此刻的我而言,莫不就是尋夢的動力罷。曾幾何時在心中所迸發(fā)出的如同夢一般綺麗的世界,在真真切切的字里行間行走跳躍、熠熠生輝??梢韵胂?,待到真正將那個幻想的文字世界呈現(xiàn)于眼前之時,猶如星辰一般閃耀的,便是心中的那個夢。
佳作選登
灼灼之華,震撼我心
觀《感動中國》,心中滿懷;淚流嘆息,悲愴升騰;敬意淙淙,以為感觸。
——引子
看盡世間悲歡,有人認為那是人生的一種無奈;卻不知,感情有時也是一段蒼白。在這蒼白之處,還散發(fā)著厚重的情感。情感之內,感動其中。
生命如斯,也許在宇宙浩瀚億年之中,你我只是轉瞬即逝的一粟,卑微渺小。奈何心中有不盡的無奈,辛酸或是震撼,都不敵渺小之下的微不足道。微到滄海之中的一滴水,小到廣闊沙漠之中的一顆沙,任憑風雨洗禮,其灼灼之華,掩蓋不了自身光芒。
重情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忘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忘情,亦是漠然。心中沒有憐惘而無感觸,冷如磐石,頑固不破,則怎可實現(xiàn)因生而命之律?
湯顯祖在《牡丹亭》里說:“回頭皆景,對面知是誰。”人生生來便是獨立的個體,單一并有不同的思想。彼此站在相同或不同的路上,任時光如水,相顧無言。相顧的四目依然注視,盡管恣灑淡漠疏離,在路上卻依舊為伴。朝著未來,朝著希望各自無言地走下去。
世人皆想完美無瑕最是不假,卻是奈何現(xiàn)實不堪。殘酷的真實如同張著大嘴的猛獸,涎著口水,猙獰可怖。但當彼時絕望逝去,新的到來便是希望。希望,如同蓮花般潔白,在黑夜中綻放,與暗抗爭。
一切,由時光撫慰。普天世間,一切都由時光洗滌和沉淀,漸漸地磨礪棱角,斂住鋒華,慢慢地顯示出了真性情。于是才懂得了感動。因此,時光會將情感沉淀得更真,只有經過默流沉淀的感情,才會因恒久而悠長,深沉而豐沛。
所謂感動,哪怕只是匆匆插肩而過的陌生人,或是廣為傳頌素味碰面之人,皆會因事跡而感動,甚至淚如雨下,浸染衣襟;亦或余留點點憂愁,絲絲遺憾。 在冰冷蒼白的鋼筋水泥的森林里,這滴淚水,這份感動,似已變得滾燙而沉重;似有千斤之沉,滴落到裸露的心上,灼熱無比。
無手還有雙足,人逝還有大愛;血緣不再是必然,舍己又有何妨?所有的一切,皆不再成為阻礙??v然無邊滄海干涸,縱然萬里云朵離析,縱然生離死別來去如潮汐;但心中的信念不屈,心中的勇氣不懼,心中的希望不棄,心中的光華不離。
清風濕潤,茶煙輕揚。重溫舊夢,故人已去。
微雨飄飛,余音繞粱?;厥渍雇?,永不離棄。
一個人的獨角戲
這個舞臺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雨夜的夢境里。
碩大的劇場中寂寥無人,重重疊疊的黑暗把我包圍。只有頭頂?shù)囊槐K昏黃微弱的燈,把唯一的光亮從頭頂灑下地面。于是地上便有了一個暗淡的圓,與周圍的黑暗顯得格格不入,邊界線分明一線之隔的明亮與黑暗。
在這喧騰而下的微弱空氣里,有細小的塵埃在上下飄浮,緩慢而真實,如同電影膠片中故意放慢的鏡頭,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去注視這種遲鈍的落下。
臺下那些破舊磨損得厲害的錦面扶手椅早已失去了它們昔日鮮艷美麗的外衣,扶手靠背上刻有各式花紋的木頭早已被漫長而空虛的時光所摩挲得圓潤而富有光澤。曾經坐在之上的那些人已經消失,在此刻緊緊關閉的大門之后,沒有留戀與懷念,只有滿地的垃圾以及椅面上被磨出的大洞,在靜靜地展示著往日喧囂與此時寂靜的強烈反差與對比。
頭頂還有生了銹的粗大鐵鏈,不甘寂寞地吱吱呀呀晃動,不安的吱呀聲仿佛時光的計步器一般,把時光分為這吱吱呀呀的每一小塊。身后的絨面幕布本是給臺下觀眾帶來無限遐想與期待的希望,如今卻變得傷痕累累,破出無數(shù)個或大或小的黑洞。積滿灰塵且斷裂多出甚至塌陷嚴重的舞臺地板。
我一個人站在舞臺唯一的光源處,擁有很長時間的沉默不語,直到在沉默呆立中看到昔日的觀眾在另一個世界中,他們臉上再沒有不耐與隱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快樂喜悅。然后我便感到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我,其余的人則拋棄了我連同這個世界,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去。這兩個世界如同平行線一般,在同一時刻兩個世界上演著不同的喜怒哀樂,雖然是同時同刻卻永無交點。彼此毫不相干,認識和陌生人一般,漠然,毫無波瀾。
周圍的空氣甚至都像周圍毫無空隙的黑暗一般變得冷峻而陌生,冰涼無暖意,穿過我呼吸的鼻腔和氣管。這種感覺就算是在夢境中也真實無比,夢境中一個人在有限的光暈內大哭或大笑或者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望著前方的黑暗發(fā)呆。頭頂?shù)臒舭炎诘厣系奈业挠白永闪艘粋€奇異的形狀,似一直沉默的獸,又似在無聲的咆哮與往日的截然不同。
腳下積攢了厚厚灰塵的木地板上被莫名的眼淚砸出來一個又個清晰的坑,有幾個還連在了一起,便有了與眾不同的小小的深湖泊,卻死氣沉沉,沒有一絲波瀾。
在此刻我恍然明白,這便是屬于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既然自己一個人演又一個人看,又何必畏懼沒有人欣賞。一個人又一個人的起身離去,這又如何?各種悲歡離合,物是人非,都會化為過往云煙罷了,要等待的,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夢醒時分,已拂曉,雨過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