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冬天,奶奶、外婆都成了“空巢”老人。“雙獨(dú)”的爸媽,身在異鄉(xiāng)無依無靠的兩位雙親老人,讓我們一家人愁眉不展。
“爸爸,把奶奶接來和我們一起住吧。”
“你外婆呢?”媽媽輕聲問。
“要不把外婆也接來一起?。?rdquo;我大聲地再次提議。
“不是擔(dān)心怕影響你學(xué)習(xí)么?再說,奶奶和外婆都來了,我們兩臥的家怎么住得下呢?還有……她們能和諧相處嗎?”媽媽低聲嘟囔。
爸爸抬起頭用滿是期望的眼神向我求助。
“媽媽,你看,平時你和爸爸工作都很忙,又要照顧我,又要工作,如果奶奶外婆來了,一日三餐你至少不用著急了,更重要的是讓她們也暫時離開一下家里的環(huán)境,出來散散心,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她們的注意力,不也解除了你和爸爸的后顧之憂嗎?”
見媽媽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老爸一個激靈,連忙舉手附和:“我看行!事在人為嘛!”
一個星期后,我的臥室里,大包小包擠滿了所有的空間。
新的生活拉開了序幕。隱忍低斂的外婆買菜做飯,任勞任怨;當(dāng)過“官太太”的奶奶愜意地上著老年大學(xué),閑暇拉拉二胡,跳跳廣場舞。同一屋檐下,大家都小心翼翼,似相敬又如履薄冰。一日三餐,花樣卻豐富繁多了,吃飯時大家都默然,沒有多余的話。
晚餐后,爸爸窩在沙發(fā)里頭也不抬,隨意翻著報刊,奶奶正要收拾碗筷殘局,被老爸叫住了:“媽,讓小芹去弄,您過來,坐這兒。”說完,挪了挪身子,拍拍留給奶奶的座位。媽媽正要上前,卻被外婆制止:“還是我來吧,你也累了一天。”媽媽無奈地跟著外婆進(jìn)了廚房,關(guān)上了門。
幾天后,外婆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衣物,我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親愛的好外婆,您要執(zhí)意走了,我不又成了‘快餐孩兒’了?”趁外婆抹眼淚嘆氣的當(dāng)兒,我攔下外婆的包裹,“您不是經(jīng)常告訴我們牙齒和舌頭也有擱不攏的時候嗎?以后啊,我還是你們的火車頭。”回憶起我們一大家人玩火車嗚嗚叫大家排排坐的游戲,仿佛就在昨天。
不久,老爸斥“巨款”首付買了套四居室。老姊妹倆無論如何不分開,硬要擠在一個屋,兩人還是老年大學(xué)的同班同學(xué)呢。幾個月后,奶奶和外婆都把各自老家的房產(chǎn)賣掉了。
柔柔的陽光照進(jìn)陽臺,悠揚(yáng)歡快的二胡聲跳躍著,屋里飄著飯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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