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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長劍·血(第一屆“文心雕龍杯”獲獎作品) 2014-11-21 16:42:07  發(fā)布者:素嵐  來源:文心雕龍杯大賽組委會

 

夕陽西下,紅霞繚繞于天際,群山抱翠。他,長發(fā)隨風(fēng)飛揚,劍眉星目,手持橫笛,憂郁的笛聲響徹整片大地……

“哥。”他回頭望著我,示意我坐下。

“夕,你知道那是哪兒嗎?”他抬起手指向遠方那片奢侈的大地,高聳雄起的宮殿在我眼下只不過是用萬人白骨堆起的墳?zāi)?hellip;…

“秦宮。”我回答,他幽深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似乎要毀天滅地……

“嬴政,毀了我的國家,滅了我的族人……”

這目光讓我都覺得寒栗。他似乎察覺到了,目光轉(zhuǎn)瞬又變回從前的憂郁。

“夕,我們回去吧!”哥望著我。

“嗯。”

當(dāng)我們回到家時,屋內(nèi)已有三人,似乎在等候我們,不,應(yīng)該是等我哥。其中一位衣著華貴,似乎出身于名門。他用一種無以名之的眼神望著哥……

我獨自一人用完飯,便回屋去。月光皎潔如銀,淡淡的光圈輕輕地環(huán)繞著月亮,看來,明天要起風(fēng)了。不管天也好,人也好,希望盡快平息。

走出閨房,看見哥獨自一人坐在石凳上,背影是那樣孤獨,其實,他本來就很孤獨。一時間,我也覺得很難過。

“夕,愿意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嗎?”

“哥,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天涯海角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

哥撫摸著我的頭:“夕,你是我的全部。”然后,哥走了,我忽然淚流滿面,哥,我又何嘗不是呢?

第二天,我和哥踏上去燕國的路。原來,昨天來的三人是田亮,秦舞陽,太子丹。

“荊夕姑娘就住晚院吧!”太子丹望著我。

“謝殿下。”我在侍婢的引領(lǐng)下,離開大殿。

望著燕宮華美的建筑,其實,不過是一個華美的鳥籠罷了,只是我還不知道,這里要囚禁或者完結(jié)的人是誰,我?太子丹?還是哥? 

忽然,一人影閃過,我脫口而出:“于期大哥!”于期大哥停下來。

“夕,是你?你不是在秦國嗎?”于期大哥嘆了口氣,“我住在湘院。”然后匆匆離去。于期大哥也許也經(jīng)歷了許多變故。

晚上,太子丹在正宮款待了我和哥,聽著歌姬靡亂的聲音,望著舞姬妖艷的身影,厭惡之感油然而生……

“本殿下在此設(shè)宴招待荊軻、荊夕二兄妹,甚為榮幸!”

我和哥跪下:“多謝殿下!”這時歌姬都退下去,只有我,哥,太子丹,田亮。秦舞陽還有于期大哥,只見太子丹舉杯:“愿荊軻此去刺秦成功!”

刺秦?殺嬴政?我難以置信地望著哥,他一飲而盡:“不負圣恩。”

那一夜,我只記得:哥要刺秦。

酒席散后,我獨回晚院,沒有等哥,淚水早已浸濕了衣裳。

“夕!”我看見哥站在走廊盡頭,雖然只有十幾步遠,但我卻覺得相隔千里……

“對不起,夕,沒有提前告訴你……”

“為什么?為什么要去殺嬴政?哥?”

哥上前抱住我:“難道你忘了毀國之仇,滅族之辱了嗎?此仇不報,何以面對死去的亡靈?”

我無言以對,國仇家恨誰又能阻止的了?

“夕,相信我,等大仇得報之時,我們回清溪村,永不回來,與世無爭,好嗎?”

“好,哥,我們就這么說定了,你不許騙人!”

其實,我和哥都明白,哥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哥像以前一樣撫摸著我的頭,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哥,我等你回來!”我自言自語道。

走向晚院,路過湘院,對,于期大哥,于期大哥也許可以勸哥。我抱著最后的希望奔向湘院,雖然,幾率很小……

在湘院,我看到了哥,不知為什么,我躲了起來。

“要想殺嬴政,必先得到他的信任,嬴政以十萬兩黃金懸賞你的頭顱。”于期大哥舉起劍:“軻,若以我的頭顱可以助你刺秦成功,盡管拿去,我死也無怨無悔。”然后,一道耀眼的白光,接著血染大堂。霎時,我暈倒在地,只記得最后一個畫面:哥抱起于期大哥的頭顱,說:“期,此仇定當(dāng)為你報!”

然后我便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次日,當(dāng)我醒來,已是黃昏,太子丹坐在我的床邊,我抓著他的衣服:“我哥呢?”

他冷冷地說:“已去刺秦!”

剎時,我聽見心碎的聲音……

“太子丹,你存心讓我哥為你統(tǒng)一六國的霸業(yè)犧牲吧?!”

太子丹看著我:“怎么會?刺秦若成功怎么會犧牲呢?”

“若真成功,秦兵會放過我哥嗎?”

太子丹走向窗邊:“為燕不亡,天下人死也是值得。”

“燕即使不亡于秦,也必淪于汝之手也,你不過是一個膽小怕事而又自以為是的儲君!”

太子丹什么也沒說,良久:“荊軻讓我送你回清溪村,并讓我轉(zhuǎn)告你,要你好好活下去。”

回到清溪村,什么都變了,我總是整夜整夜地做著同一個夢:夢中,哥和于期大哥都變回小孩子時的樣子,一直在對我微笑,甜美如童稚。而我,一直是成年的樣子,看著他們在陽光下奔跑,無拘無束,我總是笑得很甜很甜……可醒來之后,心總是很痛很痛。為了不再痛,我整夜整夜地坐在哥常坐的懸崖邊,望著秦宮。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千年,噩耗傳來,哥死了,死在嬴政劍下,一劍穿心,沒有任何痛苦,這是我唯一欣慰的。

我在斷崖上,凝望蒼穹。哥,何必如此呢?刺秦成功,真的能救天下蒼生?

我看見哥在藍天之上對我微笑,他向我伸出手來:“夕,跟我走,離開這兒!”我想跟他走,努力把手伸給他,而他卻離我越來越遠,依舊微笑,燦若桃花,哥……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作者:山東省日照港務(wù)局中學(xué)初二費曉夢指導(dǎo)老師:丁桂芝)

 點評:本文在具體的敘事過程中,通過對語言、心理、環(huán)境的描寫使人物性格形象地烘托出來。而荊軻荊夕的兄妹之情更是被渲染得催人淚下。本文榮獲二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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